第7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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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采星一手拿著小籃子, 裏面裝著花樣可愛的各式糕點，另一手牽著打扮的可可愛愛的元九妹。
“我倆先去看看情況。”
郭昱和程立峰不放心，一個說：“一起。”另一個說：“對啊, 星, 你就說我和老程是九妹的大姥爺和二姥爺。”
“找揍是不是？”陳采星看了眼郭昱, “你怎麽不說是小九的爸爸。”
郭昱一臉高興：“也是可以。”
“給你頭孢配白酒也可以。”陳采星說是這麽說，不過還是點頭, “那一起。誰讓小九是咱們家團寵小公主呢。”
元九萬：……
並不是很想要。
四人一行上樓, 唐樂也跟著, 說：“我可以是九妹的小姨。”
“占便宜是不是？”陳采星問。
唐樂反應過來，嘿嘿一笑說：“那我是二妹也行。”
剩下的三個男玩家決定留下來在研究下線索, 這並不是現實世界, 在游戲裏不能沖動義氣行事, 生命只有一次，沒有了就真的沒了。
“我去直播問問觀眾。”
“對。”
“我也覺得雙胞胎是想找爸爸。”
三人說著, 上去也是白搭, 並不是他們沒有膽量。不過一回頭，看到魏飛宇慘白的臉，靜靜地看著他們三人, 嚇得心顫了下，怎麽在元星面前魏飛宇是小魏，在他們面前，魏飛宇就是厲鬼了？
好在魏飛宇只是冷冷的盯著三人, 並沒有幹點別的，就這樣三人也覺得瘆得慌。
從一樓到五樓很順利, 平平安安如同普通樓梯，沒發生過什麽幻境。
雙胞胎死亡地點在西506, 整個五樓很安靜，靜悄悄的，不過他們一踏入，就能感覺到一種被窺視的感覺。唐樂小聲說：“你有沒有覺得——”
郭昱：“有有有，我也覺得。”
明明沒說出‘誰在偷看我們’，只用眼神交流，兩人也沒障礙。
郭昱跟妹子一臉相逢恨晚，以前他要是這麽說，老程和星都不會給他捧場！
兩人在背後眉飛色舞的互相交流，陳采星牽著小九當什麽也沒察覺到，就像是去妹妹朋友家拜訪一般，步履悠閑的到了506門口。
背後那種窺視感才褪去。
剛偷看盯著他們的應該是那兩個傀儡之一。
陳采星敲了下門，元九萬默契的開口，語音稚嫩脆脆的說：“兩個弟弟，我和姐姐來看你們啦，姐姐還帶了可好吃的小蛋糕，你們在嗎？”
門裏面靜悄悄的。
雙胞胎好像不怎麽想見他們。
陳采星給小九打眼色，聲音再甜再可愛點！
元九萬：……
他太難了。
“小童小年，我是姐姐小九呀，你們不記得我啦？你沒在沒在呀？沒有在家要說一聲的。”
門裏響起小男孩的聲：“沒在。”
“笨蛋你說了小九就聽到了。”
“哥哥，不回答小九姐姐會生氣的。”
雙胞胎小聲在爭論。門口站在的大人們：……
真是萬萬沒想到元九妹的迷人屬性會這麽強。
元九萬一臉無情。
很快門開了一條縫，露出個小男孩，左眼下有紅痣的男孩，應該是哥哥舒童。不用陳采星打眼色，元九萬的一臉無情秒變開心臉，高高興興說：“小童弟弟你們在呀！我和姐姐來看你們啦，要吃小蛋糕嗎？可香甜了。”
陳采星從小男孩臉上看出掙紮，可能在思考放不放他們進去。但掙紮了沒半秒，很快的小男孩栽在九妹魅力值上，點著腦袋敞開了門，說：“請進。”
門裏還有位小男孩，右眼下有紅痣。
“你們好，我是元九的姐姐元星，昨天聽到他說認識了兩個弟弟，還送了他洋娃娃玩，今天特意來看看你們，這是小蛋糕，看看喜歡嗎？”
屋子裏被打掃過，沒了當年死亡現場的痕跡，家具陳舊但很幹凈。很快從主臥出來了位女人，打扮的很素凈，不過眉眼依稀和二樓的姚雨欣有些相似。
那種風塵味道。
應該是雙胞胎的媽媽。不過現在是傀儡。雙胞胎看了眼女人，老大說：“家裏來客人了，你快去倒水。”
誰知道這水是什麽。
陳采星笑瞇瞇說：“不用麻煩啦，我們有準備吃的。小九拿給兩位弟弟，你們別害羞。”
元九萬只好盡職盡責的當好他的元九妹，將食盒蓋子打開，端出潔白的瓷盤放在桌上，給雙胞胎介紹說：“你們看，有小兔子小豬的樣子，這個裏面是草莓，還有好喝的牛奶，都給你們。”
雙胞胎有點拘束，好像不習慣在大人面前交談，更可能是害怕在大人們面前露出鬼怪端倪，讓元九妹害怕他們。
“吃呀，別客氣。”陳采星拿了一只，率先咬了一口，說：“味道很不錯。”
唐樂：……比起雙胞胎，元姐現在這副樣子更像誘哄小朋友踏入陷阱的漂亮女鬼。
元九萬拿了只塞到弟弟手裏，又給哥哥拿了一只，歪著腦袋笑說：“這兩個都特別好吃，我最喜歡它們了，給你們嘗嘗。”
雙胞胎才試著嘗了口，元九萬很得意笑說：“好吃吧，我推薦的沒有錯啦。”
“好吃。”
“小九姐姐推薦的最好吃了。”弟弟要活潑一些。
本來戒備的雙胞胎慢慢自在了一些，陳采星也沒提一些敏感的話題，大概問了下兩人名字，幾歲啦，你們真可愛真懂事，謝謝昨天陪小九玩這種家長式客套，雙胞胎很快放松下來，跟著小九玩了一會。
等時間差不多了。
“好啦，我們要回去吃飯啦，拜拜。”元九萬揮著手說。
雙胞胎還依依不舍，送他們到了五樓樓梯口。
下午的拜訪還挺輕松的，雙胞胎看著也蠻可愛的，唐樂心裏想著，不過在她回頭時，看到了胡正平僵硬慘白的臉，瞬間提醒她下午的歡樂溫馨氣氛下的危機。
雙胞胎註意到胡正平，小臉一下陰沈下來，又急忙回頭看幾人背影。
唐樂被逮個正著，一身的冷汗，幾乎同瞬間，元姐回頭笑瞇瞇跟雙胞胎揮手，說：“拜拜，不用送了，快回去吧。”
“兩個弟弟拜拜，我們走啦。”元九萬高興脆脆的聲。
沈著臉的雙胞胎露出了笑容，揮著胳膊，一切無事發生。
直到走到一樓下去，唐樂才大松了口氣，說：“對不起元姐，剛因為我差點——”
“剛什麽都沒發生，別怕。”陳采星安慰了下妹子，回頭笑瞇瞇擰小九臉頰，“咱們小九可真是小公舉呢。”
元九萬鼓著臉頰讓陳采星捏個過癮，含糊說：“我不要當小公舉。”我是要當你老公的。
三個男玩家看幾人平安無事回來，雷凱湊近唐樂，詢問下午五樓發生了什麽。唐樂看了眼雷凱，還是說了五樓發生的事情。
雷凱一臉狐疑，顯然不信真這麽簡單，其他兩人差不多也是這表情。
回去就解綁綁定道具。唐樂心想。
三人信不信，陳采星才懶得管。
黃少送的下午飯到了，吃飯第一名的小魏盡職盡責的擺好了飯菜，洗過手大家坐下一起吃飯，吃完東西天黑了。
五點了。
各自回房。陳采星一進門，說：“我大概知道怎麽解決五樓了。”
“什麽？！！！”郭昱很驚喜，高興的吹彩虹屁：“星，智多星，怎麽解決？”
陳采星：“跟雙胞胎玩一場翻花繩游戲。”
郭昱：！！！
就是程立峰冷峻的臉皺起了眉，“你有幾成把握？”
“我猜的。”陳采星直說：“昨天小九和雙胞胎在一樓房間，兩兄弟看到墻上曾經刻的找爸爸字跡，小九試探問過兩人是不是要找爸爸，雙胞胎對父親很冷漠，說誰都救不了他們，他們死了。”
“萬一是小孩子說氣話。”郭昱還是覺得玩花繩太危險了，誰都知道玩了就死的，勸說：“小孩子氣兒過的很快，沒準爸爸出現他們就忘了不高興。”
陳采星搖頭，“其實我覺得墻上的爸爸不是字面意思，而是雙胞胎在受暴力無助的時候，想要一個帶他們脫離痛苦的人。這個人沒出現，現在他們都死了，還要什麽父親？”
“也是。”郭昱點頭覺得有道理，但是，“咱們真要玩花繩啊？”
陳采星笑了下，說：“床底下找到的繩，不是吊在風扇上的那種玩法。”他又不是傻，受虐啊！
郭昱一下松了口氣，“嚇死我了，我現在覺得好像真可以。”
有理有據令人信服。
“我來玩。”程立峰說。
“你板著臉能嚇哭小孩，人家雙胞胎還不想跟你玩。”陳采星知道兩人擔心他，“我有小九姐姐身份加成，覺得能搞一搞。”
為什麽不是元九萬，因為元九萬不是玩家，他是游戲的人。
“那什麽時候玩？我看明天正中午挺好，咱們帶著糕點去拜訪，就跟今天一樣。”郭昱知道勸不動給出最安全建議。
陳采星說：“晚上吧。”
雙胞胎死過後，怨氣最大的時候。
擇日不如撞日，就今晚淩晨後了。
屋裏一下陷入安靜，郭昱很慌，但知道他說什麽都沒用。只能各自回到房間，昨晚客廳玩過‘游戲’，郭昱也嫌瘆得慌，不想睡在風扇下。陳采星帶著小九進了主臥，打開衣櫃的門，裏面徐夢躲在裏面。
徐夢一張臉慘白，哭的慘兮兮的眼睛都腫了。
“喜極而泣？”陳采星當看不出徐夢傷心，點頭說：“確實要高興高興，要不要給你放串鞭炮？”
徐夢哭哭啼啼的搖著頭，悲傷不已說：“為什麽要這麽對我，我都願意和他一起吃苦，他殺了我我很難受，但我看到他為了我自殺，我又覺得他是太愛我——”
“他不是太愛你，他只是懦弱，害怕被法律制裁。”陳采星打斷，腦補什麽虐愛情深。
徐夢：……
“等你腦子水幹凈了，就會覺得今天哭的這麽慘太傻了。”陳采星說完，“今晚得麻煩你找個別的房間待一會。”
徐夢：“你要趕我走嗎？”
語氣不要說得他和渣男一樣。陳采星點頭：“暫時，今晚過後你再回來也行。”
徐夢弱弱說：“我走了，雙胞胎會上來玩游戲的。”
“我等的就是他們，乖，出去吧。”
徐夢：……沒見過這麽找死的。只好點著頭，飄出去了。
淩晨一到，果然響起雙胞胎稚嫩唱歌謠的聲。
“翻翻翻花繩，繞上手指好打結……”
聲音很快到了一樓，察覺到一個房間沒有鬼，雙胞胎站在門外，陰沈慘白怨氣的臉上出現了掙紮糾結，是小九和她姐姐的房間。
“你們要玩游戲嗎？”
還是怨氣沖破了理智思考，雙胞胎稚嫩的聲響起。
“玩啊。”陳采星開了門，當沒看到雙胞胎瞬間煞氣血紅的眼，從背包掏出那條臟兮兮的紅繩，“玩翻繩好不好？”
雙胞胎的目光被翻繩吸引住，眼底的血紅煞氣漸漸淡去。
“進來玩。”
陳采星擡頭揉了揉其中一只的腦袋，跟一位長輩一樣，露出善意的笑容，邀請兩位小朋友進房間。
雙胞胎有些呆呆的進了房間。
三人就坐在小沙發上，郭昱和程立峰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，兩人眼底都是戒備。小九坐在單人椅子上晃著腳，看三人玩翻繩。
陳采星先來，繞了個簡單的花式。
“誰來試試？”
雙胞胎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最後還是弟弟先來，他白凈的小臉上露出幾分高興，伸出小手從陳采星手裏的花繩接過，翻了個略帶覆雜的樣式，笑說：“我玩這個可厲害了。”
“舒年真棒。”陳采星誇讚，從舒年手裏接過花繩，看向哥哥。
哥哥舒童眼底還有不甘，但陳采星笑的溫和說：“不是說沒人陪你們玩嗎？現在有小九，有我，有舒年，以後舒童還會有許多玩伴的。”
晃動了下手上的花樣，“舒童試試看。”
舒童想著陳采星描述的畫面，眼底的不甘最後淡去，伸出了小手，從陳采星手裏的花繩接過翻了個花式。
“真棒，這個有難度了。”陳采星誇讚。
舒年在旁躍躍欲試說：“我來我來，我會這個。”
於是在這鬧鬼的樓，幾人和雙胞胎玩了半宿的翻花繩。一直到天亮，雙胞胎白凈的臉，如同普通小朋友一樣，身上沒有了抑郁陰森恐怖氣息，乖巧的鞠躬彎腰說：“謝謝姐姐陪我們玩游戲。”
“舒童舒年是很乖的孩子。”陳采星揉著兩只的腦袋。
兩個小孩也不回樓上，圍著小九說：“姐姐，我們去院子玩吧？”、“我找到了很多玩偶，我帶你去找。”
已經完成任務的元九萬很想脫馬甲，不想陪玩，但被陳采星看了眼，只好上崗，露出一排小貝殼的白牙，點著腦袋，說：“好呀。”
三人出去玩。
“到底算不算完成了？”郭昱也拿不定主意。
陳采星說：“等等看吧。”
不知道等什麽，但游戲會給反饋的。果然沒一會，小魏同學一臉呆滯的飄下來，結結巴巴說：“我、我剛遇到了雙胞胎，他們沒吃了我，還跟我打招呼。”
“都是鬼，習慣就好了，小魏別慫。”郭昱知道是真的解決了，也有了玩笑心思。
天蒙蒙亮，寧隊長帶著人也來了。原本緊鎖的公寓大門打開。
“感謝，太感謝元姐對本市的幫助。”
“客氣了，你們給酬金，我們應該的。”陳采星對老板寧隊笑的一臉和藹。
寧隊：……
不知不覺間，所有玩家到現場了。其他四人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，但看有本地土著進來，就知道這個世界游戲解決了？
怎麽回事？
睡一覺，就完成了？
雙胞胎找到爸爸啦？
“對了，小魏的事情，還有周素萍的女兒是否投胎。”陳采星問。
寧隊說：“我今天來就是想說這個，小魏的事情比較覆雜，先說說周素萍的女兒。”
周素萍瞬間到場。
“我女兒投胎了嗎？她現在在哪裏？我不打擾她，我就想看看她。”
“王子涵小朋友無法投胎，因為你做的陣法，因果循環，你是她的母親，你被困在公寓裏無法接受審判，只能押著她了。”
周素萍聽聞怨氣驟升。
“你想你女兒都無法投胎嗎？”陳采星淡淡提醒。
“沒有、沒有。”周素萍瞬間回籠理智，哭訴說：“都是我的錯，跟小涵沒關系的，罰我，罰我。”
寧隊安排手下將周素萍封住。
解決完周素萍，輪到了魏飛宇。魏飛宇忐忑說：“警察叔叔我沒害人，也沒擺陣，殺害我的兇手抓到了嗎？”
“先關掉直播，找到了嫌疑人，不過沒判罪前，不好對外公布造成壞的影響。”寧隊說。
那就是找到了。
陳采星關掉了直播鏡頭。其他人一看也關了。
鏡頭前等揭秘，已經暴漲六十多萬觀眾：？？？
【！！！不要啊！！！我蹲著熬夜不睡就是想看誰不要臉害了小魏的。】
【對對度，關鍵時刻掉鏈子，我真的一個爆哭！】
【兇手那麽兇殘，我真的很氣，元姐曝光人渣！】
【大家理智點，寧隊說的也對，證據不充分，法庭沒判，現在爆出名字，萬一不是也不好。】
【我覺得十有八九了，這該死的規矩和程序，算了體諒一波，不過我還是要蹲，回頭看元姐怎麽說。】
【對，不散！等元姐。】
“……調查了四年前公寓外的街道監控，確實發現了一位如唐小姐說的那樣，穿著黑色阿迪衛衣，戴著帽子，開車的男人，我們根據車牌查過了，對方是霍弘毅。”
小魏一頭霧水，其他人看了，“你不認識？”
“不認識。”小魏搖頭。
寧隊看向小魏，“他兒子你應該認識，霍祈。”
眾人就見小魏呆了下，震驚說：“班長！”
這就是小魏口中那個有錢給全班女生買費列羅禮物的帥氣班草。
“他、他為什麽會殺我？”小魏有點不敢相信，“他很帥，家裏有錢，學習還好，為什麽會殺我。”
霍祈和他就是完全兩種人，小魏曾經偷偷羨慕過霍祈的，陽光自信，到哪裏都很受歡迎，幾乎沒人會討厭霍祈的。
“你全年級第一，他考第幾？”
“第二、第三吧。”小魏不用回憶就能一口報出。
因為每次成績下來，班草都會恭喜他拿了第一的。班草待人很有禮貌周道，不過他不敢太靠近，因為同學會說自己巴結班草，說他是不是看笑話的，等著吧霍祈遲早會超過你的。
唯一一次小魏掉到第三，還是因為那天晚上被舍友欺負偷東西趕他在走廊過夜，第二天不舒服發燒才發揮失常。
“不過，霍祈沒住校。”小魏還是覺得很難相信。
陳采星：“他那麽會來事，說幾句話就能讓你舍友針對你。寧隊，你們沒詢問對方嗎？”
寧隊露出苦笑，說：“問了。對方目前在美國念研究生，越洋電話聯系過，他沒否認四年前出現過，不過說是出去吃夜宵，那邊有個蒼蠅館子味道很正宗，因為父母覺得不幹凈，所以偷偷出去吃的，父母不知道，將我所有的話都堵死了，最後還提醒我，沒有證據，要是真要追責，也是他未成年開車。”
當時霍祈還沒滿十八歲。
“而且唐小姐提供的口供，不能作為證據，所以我們沒辦法下搜查令去查霍祈父母的家。”
等於說一切都是猜測，只能稱霍祈為嫌疑犯。
寧隊很抱歉，雖然按照辦案經驗來看，霍祈極可能就是兇手，那種高智商冷靜的殺人兇手，可他們還是無能為力。
“即便是找到證據，霍祈沒成年，這裏有未成年保護法嗎？”陳采星問道。
寧隊點頭，也沒在意陳采星的‘這裏’用詞。
魏飛宇被悲傷籠罩，他一度以為班草是為數不多對他釋放善意的同學，那麽的閃亮正直，他很想成為班草那樣的人，沒想到因為成績殺了他。
“我的腳找不到了，他是不是不會坐牢不會償命？”
寧隊只能報以歉意。
“我們會盡力的。”
等於白說。
大家都以為魏飛宇會怨煞氣暴漲，但卻聽魏飛宇問：“我爸媽妹妹呢？”
“你母親病情穩定住了，這幾天有網友給你家捐了款，你妹妹能繼續上學了。放心吧，我會替你照看下。”寧隊歉疚道。
小魏點點頭，舒了口氣，說：“那就好了，知道他們沒有了我會好好生活，這幾天吃到了好多好吃的，還有知道我不是一無是處，我學習好，被欺負也不是我的錯，沒關系——”
“有關系。”陳采星打斷小魏的話，“你要聖父光環籠罩嗎？真的甘心沒有腳，殺害你的兇手逍遙法外嗎？”
魏飛宇眼睛紅了，可憐巴巴說：“我不想，但我沒有辦法。”
“你沒辦法，你老大有。”陳采星笑了下，“一日老大，怎麽也要罩的你有始有終。”
從游戲背包拿出剩下的厲鬼符，小魏本來怨念支撐算厲鬼，現在有了厲鬼符就是buff加持，力量強大，“自己的仇自己報吧，不過了結了恩怨，就不能做壞事，不然你會魂飛魄散的。”
“你想嗎？”
魏飛宇點頭，“我想。”
他的執念就是腳和兇手，有了機會，當然不會甘心。
符紙打入小魏體內。
“這棟樓政府已經下了拆遷令，可能沒幾天就要拆除了，你們盡快離開吧。”
寧隊按照職責應該勸說的，但他還是沒阻攔，說完話帶隊離開了。
小魏也離開了，離開前很鄭重的給陳采星鞠躬道謝。
陳采星手機開了直播。
彈幕：【等到了等到了，幸好沒走，元姐誰是兇手？】
【對對想知道，元姐最好了，真的很好奇，你說了我們不透露。】
陳采星望著五十萬的人數，心想你們不透露，你們當我傻嗎？
不過他上來就是解決這個事的。
“誰是兇手當然不能說名字了。”
【嗚嗚嗚哭泣了。】
【抓心撓肝，元姐說一下吧，這種潛在變態我們知道了也好躲開。】
【對對對，主播這麽美，砸一顆深海炸彈包養吧。】
【玫瑰開在九月裏，我的心裏只有你，送主播一百顆地雷！】
“多關註最近的新聞報道，小魏的腳，他親自會找回來的。”
【懂！！！明白了！】
【知道了，兇手完蛋了嘻嘻嘻嘻。】
【好的明白了，我懂了，知道了謝謝元姐。】
關掉了直播，賬戶顯示這幾天直播打賞收益有六十多萬，加上寧隊給的一百萬。
陳采星：發達了！
這個世界即將結束，沒有公寓的囚禁，姚雨欣躍躍欲試想出去找富二代，當闊太，不過剛一出去就被‘執法者’抓到了。
難怪當初除了周素萍自願跟寧隊走，寧隊誰都沒抓，敢情等這一遭。
“姐姐小九我們也要走了。”雙胞胎揮著手，將手裏的紅繩遞給陳采星，“送給姐姐的禮物。”
雙胞胎一走，整棟公寓的鬼該走的都走了，只剩下玩家了。
很快第一天送他們進來的那個中年黃毛經紀人到了，眉飛色舞開心叭叭說：“太好了太好了，咱們平臺這幾天吊打對手靈異頻道，你們可真是立了大功了。”
“有獎金嗎？”陳采星像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盯。
經紀人：……
“你知道，小魏還在，吞我的錢——”
“哪敢啊，咱們公司透明、公開、公正，怎麽會貪汙主播的打賞獎金呢？多慮了多慮了。”經紀人擦著冷汗，心虛的將原本克扣的錢全都倒出去。
踏出公寓那一天，對面新蓋的商場外放顯示屏上播放著一則新聞。
【……今日十點，本市富豪霍家舉辦宴會，有位賓客在霍家花園摔了一跤，發現了一雙已經白骨化的人類雙腳，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，根據最近直播平臺熱議的鬧鬼公寓樓魏飛宇同學的身亡事件，警方十分重視，表示會盡快查出真相……】
曾經守在直播間蹲真相的網友們：！！！
臥槽，是富豪霍家。
最新消息霍家有個兒子叫霍祈，跟小魏是同班同學，md這逼絕對是兇手！
三分鐘內，我要知道這禽獸的資料！
小魏找到了腳，他一定很開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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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倆先去看看情況。”
郭昱和程立峰不放心，一個說：“一起。”另一個說：“對啊, 星, 你就說我和老程是九妹的大姥爺和二姥爺。”
“找揍是不是？”陳采星看了眼郭昱, “你怎麽不說是小九的爸爸。”
郭昱一臉高興：“也是可以。”
“給你頭孢配白酒也可以。”陳采星說是這麽說，不過還是點頭, “那一起。誰讓小九是咱們家團寵小公主呢。”
元九萬：……
並不是很想要。
四人一行上樓, 唐樂也跟著, 說：“我可以是九妹的小姨。”
“占便宜是不是？”陳采星問。
唐樂反應過來，嘿嘿一笑說：“那我是二妹也行。”
剩下的三個男玩家決定留下來在研究下線索, 這並不是現實世界, 在游戲裏不能沖動義氣行事, 生命只有一次，沒有了就真的沒了。
“我去直播問問觀眾。”
“對。”
“我也覺得雙胞胎是想找爸爸。”
三人說著, 上去也是白搭, 並不是他們沒有膽量。不過一回頭，看到魏飛宇慘白的臉，靜靜地看著他們三人, 嚇得心顫了下，怎麽在元星面前魏飛宇是小魏，在他們面前，魏飛宇就是厲鬼了？
好在魏飛宇只是冷冷的盯著三人, 並沒有幹點別的，就這樣三人也覺得瘆得慌。
從一樓到五樓很順利, 平平安安如同普通樓梯，沒發生過什麽幻境。
雙胞胎死亡地點在西506, 整個五樓很安靜，靜悄悄的，不過他們一踏入，就能感覺到一種被窺視的感覺。唐樂小聲說：“你有沒有覺得——”
郭昱：“有有有，我也覺得。”
明明沒說出‘誰在偷看我們’，只用眼神交流，兩人也沒障礙。
郭昱跟妹子一臉相逢恨晚，以前他要是這麽說，老程和星都不會給他捧場！
兩人在背後眉飛色舞的互相交流，陳采星牽著小九當什麽也沒察覺到，就像是去妹妹朋友家拜訪一般，步履悠閑的到了506門口。
背後那種窺視感才褪去。
剛偷看盯著他們的應該是那兩個傀儡之一。
陳采星敲了下門，元九萬默契的開口，語音稚嫩脆脆的說：“兩個弟弟，我和姐姐來看你們啦，姐姐還帶了可好吃的小蛋糕，你們在嗎？”
門裏面靜悄悄的。
雙胞胎好像不怎麽想見他們。
陳采星給小九打眼色，聲音再甜再可愛點！
元九萬：……
他太難了。
“小童小年，我是姐姐小九呀，你們不記得我啦？你沒在沒在呀？沒有在家要說一聲的。”
門裏響起小男孩的聲：“沒在。”
“笨蛋你說了小九就聽到了。”
“哥哥，不回答小九姐姐會生氣的。”
雙胞胎小聲在爭論。門口站在的大人們：……
真是萬萬沒想到元九妹的迷人屬性會這麽強。
元九萬一臉無情。
很快門開了一條縫，露出個小男孩，左眼下有紅痣的男孩，應該是哥哥舒童。不用陳采星打眼色，元九萬的一臉無情秒變開心臉，高高興興說：“小童弟弟你們在呀！我和姐姐來看你們啦，要吃小蛋糕嗎？可香甜了。”
陳采星從小男孩臉上看出掙紮，可能在思考放不放他們進去。但掙紮了沒半秒，很快的小男孩栽在九妹魅力值上，點著腦袋敞開了門，說：“請進。”
門裏還有位小男孩，右眼下有紅痣。
“你們好，我是元九的姐姐元星，昨天聽到他說認識了兩個弟弟，還送了他洋娃娃玩，今天特意來看看你們，這是小蛋糕，看看喜歡嗎？”
屋子裏被打掃過，沒了當年死亡現場的痕跡，家具陳舊但很幹凈。很快從主臥出來了位女人，打扮的很素凈，不過眉眼依稀和二樓的姚雨欣有些相似。
那種風塵味道。
應該是雙胞胎的媽媽。不過現在是傀儡。雙胞胎看了眼女人，老大說：“家裏來客人了，你快去倒水。”
誰知道這水是什麽。
陳采星笑瞇瞇說：“不用麻煩啦，我們有準備吃的。小九拿給兩位弟弟，你們別害羞。”
元九萬只好盡職盡責的當好他的元九妹，將食盒蓋子打開，端出潔白的瓷盤放在桌上，給雙胞胎介紹說：“你們看，有小兔子小豬的樣子，這個裏面是草莓，還有好喝的牛奶，都給你們。”
雙胞胎有點拘束，好像不習慣在大人面前交談，更可能是害怕在大人們面前露出鬼怪端倪，讓元九妹害怕他們。
“吃呀，別客氣。”陳采星拿了一只，率先咬了一口，說：“味道很不錯。”
唐樂：……比起雙胞胎，元姐現在這副樣子更像誘哄小朋友踏入陷阱的漂亮女鬼。
元九萬拿了只塞到弟弟手裏，又給哥哥拿了一只，歪著腦袋笑說：“這兩個都特別好吃，我最喜歡它們了，給你們嘗嘗。”
雙胞胎才試著嘗了口，元九萬很得意笑說：“好吃吧，我推薦的沒有錯啦。”
“好吃。”
“小九姐姐推薦的最好吃了。”弟弟要活潑一些。
本來戒備的雙胞胎慢慢自在了一些，陳采星也沒提一些敏感的話題，大概問了下兩人名字，幾歲啦，你們真可愛真懂事，謝謝昨天陪小九玩這種家長式客套，雙胞胎很快放松下來，跟著小九玩了一會。
等時間差不多了。
“好啦，我們要回去吃飯啦，拜拜。”元九萬揮著手說。
雙胞胎還依依不舍，送他們到了五樓樓梯口。
下午的拜訪還挺輕松的，雙胞胎看著也蠻可愛的，唐樂心裏想著，不過在她回頭時，看到了胡正平僵硬慘白的臉，瞬間提醒她下午的歡樂溫馨氣氛下的危機。
雙胞胎註意到胡正平，小臉一下陰沈下來，又急忙回頭看幾人背影。
唐樂被逮個正著，一身的冷汗，幾乎同瞬間，元姐回頭笑瞇瞇跟雙胞胎揮手，說：“拜拜，不用送了，快回去吧。”
“兩個弟弟拜拜，我們走啦。”元九萬高興脆脆的聲。
沈著臉的雙胞胎露出了笑容，揮著胳膊，一切無事發生。
直到走到一樓下去，唐樂才大松了口氣，說：“對不起元姐，剛因為我差點——”
“剛什麽都沒發生，別怕。”陳采星安慰了下妹子，回頭笑瞇瞇擰小九臉頰，“咱們小九可真是小公舉呢。”
元九萬鼓著臉頰讓陳采星捏個過癮，含糊說：“我不要當小公舉。”我是要當你老公的。
三個男玩家看幾人平安無事回來，雷凱湊近唐樂，詢問下午五樓發生了什麽。唐樂看了眼雷凱，還是說了五樓發生的事情。
雷凱一臉狐疑，顯然不信真這麽簡單，其他兩人差不多也是這表情。
回去就解綁綁定道具。唐樂心想。
三人信不信，陳采星才懶得管。
黃少送的下午飯到了，吃飯第一名的小魏盡職盡責的擺好了飯菜，洗過手大家坐下一起吃飯，吃完東西天黑了。
五點了。
各自回房。陳采星一進門，說：“我大概知道怎麽解決五樓了。”
“什麽？！！！”郭昱很驚喜，高興的吹彩虹屁：“星，智多星，怎麽解決？”
陳采星：“跟雙胞胎玩一場翻花繩游戲。”
郭昱：！！！
就是程立峰冷峻的臉皺起了眉，“你有幾成把握？”
“我猜的。”陳采星直說：“昨天小九和雙胞胎在一樓房間，兩兄弟看到墻上曾經刻的找爸爸字跡，小九試探問過兩人是不是要找爸爸，雙胞胎對父親很冷漠，說誰都救不了他們，他們死了。”
“萬一是小孩子說氣話。”郭昱還是覺得玩花繩太危險了，誰都知道玩了就死的，勸說：“小孩子氣兒過的很快，沒準爸爸出現他們就忘了不高興。”
陳采星搖頭，“其實我覺得墻上的爸爸不是字面意思，而是雙胞胎在受暴力無助的時候，想要一個帶他們脫離痛苦的人。這個人沒出現，現在他們都死了，還要什麽父親？”
“也是。”郭昱點頭覺得有道理，但是，“咱們真要玩花繩啊？”
陳采星笑了下，說：“床底下找到的繩，不是吊在風扇上的那種玩法。”他又不是傻，受虐啊！
郭昱一下松了口氣，“嚇死我了，我現在覺得好像真可以。”
有理有據令人信服。
“我來玩。”程立峰說。
“你板著臉能嚇哭小孩，人家雙胞胎還不想跟你玩。”陳采星知道兩人擔心他，“我有小九姐姐身份加成，覺得能搞一搞。”
為什麽不是元九萬，因為元九萬不是玩家，他是游戲的人。
“那什麽時候玩？我看明天正中午挺好，咱們帶著糕點去拜訪，就跟今天一樣。”郭昱知道勸不動給出最安全建議。
陳采星說：“晚上吧。”
雙胞胎死過後，怨氣最大的時候。
擇日不如撞日，就今晚淩晨後了。
屋裏一下陷入安靜，郭昱很慌，但知道他說什麽都沒用。只能各自回到房間，昨晚客廳玩過‘游戲’，郭昱也嫌瘆得慌，不想睡在風扇下。陳采星帶著小九進了主臥，打開衣櫃的門，裏面徐夢躲在裏面。
徐夢一張臉慘白，哭的慘兮兮的眼睛都腫了。
“喜極而泣？”陳采星當看不出徐夢傷心，點頭說：“確實要高興高興，要不要給你放串鞭炮？”
徐夢哭哭啼啼的搖著頭，悲傷不已說：“為什麽要這麽對我，我都願意和他一起吃苦，他殺了我我很難受，但我看到他為了我自殺，我又覺得他是太愛我——”
“他不是太愛你，他只是懦弱，害怕被法律制裁。”陳采星打斷，腦補什麽虐愛情深。
徐夢：……
“等你腦子水幹凈了，就會覺得今天哭的這麽慘太傻了。”陳采星說完，“今晚得麻煩你找個別的房間待一會。”
徐夢：“你要趕我走嗎？”
語氣不要說得他和渣男一樣。陳采星點頭：“暫時，今晚過後你再回來也行。”
徐夢弱弱說：“我走了，雙胞胎會上來玩游戲的。”
“我等的就是他們，乖，出去吧。”
徐夢：……沒見過這麽找死的。只好點著頭，飄出去了。
淩晨一到，果然響起雙胞胎稚嫩唱歌謠的聲。
“翻翻翻花繩，繞上手指好打結……”
聲音很快到了一樓，察覺到一個房間沒有鬼，雙胞胎站在門外，陰沈慘白怨氣的臉上出現了掙紮糾結，是小九和她姐姐的房間。
“你們要玩游戲嗎？”
還是怨氣沖破了理智思考，雙胞胎稚嫩的聲響起。
“玩啊。”陳采星開了門，當沒看到雙胞胎瞬間煞氣血紅的眼，從背包掏出那條臟兮兮的紅繩，“玩翻繩好不好？”
雙胞胎的目光被翻繩吸引住，眼底的血紅煞氣漸漸淡去。
“進來玩。”
陳采星擡頭揉了揉其中一只的腦袋，跟一位長輩一樣，露出善意的笑容，邀請兩位小朋友進房間。
雙胞胎有些呆呆的進了房間。
三人就坐在小沙發上，郭昱和程立峰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，兩人眼底都是戒備。小九坐在單人椅子上晃著腳，看三人玩翻繩。
陳采星先來，繞了個簡單的花式。
“誰來試試？”
雙胞胎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最後還是弟弟先來，他白凈的小臉上露出幾分高興，伸出小手從陳采星手裏的花繩接過，翻了個略帶覆雜的樣式，笑說：“我玩這個可厲害了。”
“舒年真棒。”陳采星誇讚，從舒年手裏接過花繩，看向哥哥。
哥哥舒童眼底還有不甘，但陳采星笑的溫和說：“不是說沒人陪你們玩嗎？現在有小九，有我，有舒年，以後舒童還會有許多玩伴的。”
晃動了下手上的花樣，“舒童試試看。”
舒童想著陳采星描述的畫面，眼底的不甘最後淡去，伸出了小手，從陳采星手裏的花繩接過翻了個花式。
“真棒，這個有難度了。”陳采星誇讚。
舒年在旁躍躍欲試說：“我來我來，我會這個。”
於是在這鬧鬼的樓，幾人和雙胞胎玩了半宿的翻花繩。一直到天亮，雙胞胎白凈的臉，如同普通小朋友一樣，身上沒有了抑郁陰森恐怖氣息，乖巧的鞠躬彎腰說：“謝謝姐姐陪我們玩游戲。”
“舒童舒年是很乖的孩子。”陳采星揉著兩只的腦袋。
兩個小孩也不回樓上，圍著小九說：“姐姐，我們去院子玩吧？”、“我找到了很多玩偶，我帶你去找。”
已經完成任務的元九萬很想脫馬甲，不想陪玩，但被陳采星看了眼，只好上崗，露出一排小貝殼的白牙，點著腦袋，說：“好呀。”
三人出去玩。
“到底算不算完成了？”郭昱也拿不定主意。
陳采星說：“等等看吧。”
不知道等什麽，但游戲會給反饋的。果然沒一會，小魏同學一臉呆滯的飄下來，結結巴巴說：“我、我剛遇到了雙胞胎，他們沒吃了我，還跟我打招呼。”
“都是鬼，習慣就好了，小魏別慫。”郭昱知道是真的解決了，也有了玩笑心思。
天蒙蒙亮，寧隊長帶著人也來了。原本緊鎖的公寓大門打開。
“感謝，太感謝元姐對本市的幫助。”
“客氣了，你們給酬金，我們應該的。”陳采星對老板寧隊笑的一臉和藹。
寧隊：……
不知不覺間，所有玩家到現場了。其他四人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，但看有本地土著進來，就知道這個世界游戲解決了？
怎麽回事？
睡一覺，就完成了？
雙胞胎找到爸爸啦？
“對了，小魏的事情，還有周素萍的女兒是否投胎。”陳采星問。
寧隊說：“我今天來就是想說這個，小魏的事情比較覆雜，先說說周素萍的女兒。”
周素萍瞬間到場。
“我女兒投胎了嗎？她現在在哪裏？我不打擾她，我就想看看她。”
“王子涵小朋友無法投胎，因為你做的陣法，因果循環，你是她的母親，你被困在公寓裏無法接受審判，只能押著她了。”
周素萍聽聞怨氣驟升。
“你想你女兒都無法投胎嗎？”陳采星淡淡提醒。
“沒有、沒有。”周素萍瞬間回籠理智，哭訴說：“都是我的錯，跟小涵沒關系的，罰我，罰我。”
寧隊安排手下將周素萍封住。
解決完周素萍，輪到了魏飛宇。魏飛宇忐忑說：“警察叔叔我沒害人，也沒擺陣，殺害我的兇手抓到了嗎？”
“先關掉直播，找到了嫌疑人，不過沒判罪前，不好對外公布造成壞的影響。”寧隊說。
那就是找到了。
陳采星關掉了直播鏡頭。其他人一看也關了。
鏡頭前等揭秘，已經暴漲六十多萬觀眾：？？？
【！！！不要啊！！！我蹲著熬夜不睡就是想看誰不要臉害了小魏的。】
【對對度，關鍵時刻掉鏈子，我真的一個爆哭！】
【兇手那麽兇殘，我真的很氣，元姐曝光人渣！】
【大家理智點，寧隊說的也對，證據不充分，法庭沒判，現在爆出名字，萬一不是也不好。】
【我覺得十有八九了，這該死的規矩和程序，算了體諒一波，不過我還是要蹲，回頭看元姐怎麽說。】
【對，不散！等元姐。】
“……調查了四年前公寓外的街道監控，確實發現了一位如唐小姐說的那樣，穿著黑色阿迪衛衣，戴著帽子，開車的男人，我們根據車牌查過了，對方是霍弘毅。”
小魏一頭霧水，其他人看了，“你不認識？”
“不認識。”小魏搖頭。
寧隊看向小魏，“他兒子你應該認識，霍祈。”
眾人就見小魏呆了下，震驚說：“班長！”
這就是小魏口中那個有錢給全班女生買費列羅禮物的帥氣班草。
“他、他為什麽會殺我？”小魏有點不敢相信，“他很帥，家裏有錢，學習還好，為什麽會殺我。”
霍祈和他就是完全兩種人，小魏曾經偷偷羨慕過霍祈的，陽光自信，到哪裏都很受歡迎，幾乎沒人會討厭霍祈的。
“你全年級第一，他考第幾？”
“第二、第三吧。”小魏不用回憶就能一口報出。
因為每次成績下來，班草都會恭喜他拿了第一的。班草待人很有禮貌周道，不過他不敢太靠近，因為同學會說自己巴結班草，說他是不是看笑話的，等著吧霍祈遲早會超過你的。
唯一一次小魏掉到第三，還是因為那天晚上被舍友欺負偷東西趕他在走廊過夜，第二天不舒服發燒才發揮失常。
“不過，霍祈沒住校。”小魏還是覺得很難相信。
陳采星：“他那麽會來事，說幾句話就能讓你舍友針對你。寧隊，你們沒詢問對方嗎？”
寧隊露出苦笑，說：“問了。對方目前在美國念研究生，越洋電話聯系過，他沒否認四年前出現過，不過說是出去吃夜宵，那邊有個蒼蠅館子味道很正宗，因為父母覺得不幹凈，所以偷偷出去吃的，父母不知道，將我所有的話都堵死了，最後還提醒我，沒有證據，要是真要追責，也是他未成年開車。”
當時霍祈還沒滿十八歲。
“而且唐小姐提供的口供，不能作為證據，所以我們沒辦法下搜查令去查霍祈父母的家。”
等於說一切都是猜測，只能稱霍祈為嫌疑犯。
寧隊很抱歉，雖然按照辦案經驗來看，霍祈極可能就是兇手，那種高智商冷靜的殺人兇手，可他們還是無能為力。
“即便是找到證據，霍祈沒成年，這裏有未成年保護法嗎？”陳采星問道。
寧隊點頭，也沒在意陳采星的‘這裏’用詞。
魏飛宇被悲傷籠罩，他一度以為班草是為數不多對他釋放善意的同學，那麽的閃亮正直，他很想成為班草那樣的人，沒想到因為成績殺了他。
“我的腳找不到了，他是不是不會坐牢不會償命？”
寧隊只能報以歉意。
“我們會盡力的。”
等於白說。
大家都以為魏飛宇會怨煞氣暴漲，但卻聽魏飛宇問：“我爸媽妹妹呢？”
“你母親病情穩定住了，這幾天有網友給你家捐了款，你妹妹能繼續上學了。放心吧，我會替你照看下。”寧隊歉疚道。
小魏點點頭，舒了口氣，說：“那就好了，知道他們沒有了我會好好生活，這幾天吃到了好多好吃的，還有知道我不是一無是處，我學習好，被欺負也不是我的錯，沒關系——”
“有關系。”陳采星打斷小魏的話，“你要聖父光環籠罩嗎？真的甘心沒有腳，殺害你的兇手逍遙法外嗎？”
魏飛宇眼睛紅了，可憐巴巴說：“我不想，但我沒有辦法。”
“你沒辦法，你老大有。”陳采星笑了下，“一日老大，怎麽也要罩的你有始有終。”
從游戲背包拿出剩下的厲鬼符，小魏本來怨念支撐算厲鬼，現在有了厲鬼符就是buff加持，力量強大，“自己的仇自己報吧，不過了結了恩怨，就不能做壞事，不然你會魂飛魄散的。”
“你想嗎？”
魏飛宇點頭，“我想。”
他的執念就是腳和兇手，有了機會，當然不會甘心。
符紙打入小魏體內。
“這棟樓政府已經下了拆遷令，可能沒幾天就要拆除了，你們盡快離開吧。”
寧隊按照職責應該勸說的，但他還是沒阻攔，說完話帶隊離開了。
小魏也離開了，離開前很鄭重的給陳采星鞠躬道謝。
陳采星手機開了直播。
彈幕：【等到了等到了，幸好沒走，元姐誰是兇手？】
【對對想知道，元姐最好了，真的很好奇，你說了我們不透露。】
陳采星望著五十萬的人數，心想你們不透露，你們當我傻嗎？
不過他上來就是解決這個事的。
“誰是兇手當然不能說名字了。”
【嗚嗚嗚哭泣了。】
【抓心撓肝，元姐說一下吧，這種潛在變態我們知道了也好躲開。】
【對對對，主播這麽美，砸一顆深海炸彈包養吧。】
【玫瑰開在九月裏，我的心裏只有你，送主播一百顆地雷！】
“多關註最近的新聞報道，小魏的腳，他親自會找回來的。”
【懂！！！明白了！】
【知道了，兇手完蛋了嘻嘻嘻嘻。】
【好的明白了，我懂了，知道了謝謝元姐。】
關掉了直播，賬戶顯示這幾天直播打賞收益有六十多萬，加上寧隊給的一百萬。
陳采星：發達了！
這個世界即將結束，沒有公寓的囚禁，姚雨欣躍躍欲試想出去找富二代，當闊太，不過剛一出去就被‘執法者’抓到了。
難怪當初除了周素萍自願跟寧隊走，寧隊誰都沒抓，敢情等這一遭。
“姐姐小九我們也要走了。”雙胞胎揮著手，將手裏的紅繩遞給陳采星，“送給姐姐的禮物。”
雙胞胎一走，整棟公寓的鬼該走的都走了，只剩下玩家了。
很快第一天送他們進來的那個中年黃毛經紀人到了，眉飛色舞開心叭叭說：“太好了太好了，咱們平臺這幾天吊打對手靈異頻道，你們可真是立了大功了。”
“有獎金嗎？”陳采星像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盯。
經紀人：……
“你知道，小魏還在，吞我的錢——”
“哪敢啊，咱們公司透明、公開、公正，怎麽會貪汙主播的打賞獎金呢？多慮了多慮了。”經紀人擦著冷汗，心虛的將原本克扣的錢全都倒出去。
踏出公寓那一天，對面新蓋的商場外放顯示屏上播放著一則新聞。
【……今日十點，本市富豪霍家舉辦宴會，有位賓客在霍家花園摔了一跤，發現了一雙已經白骨化的人類雙腳，目前警方已經介入調查，根據最近直播平臺熱議的鬧鬼公寓樓魏飛宇同學的身亡事件，警方十分重視，表示會盡快查出真相……】
曾經守在直播間蹲真相的網友們：！！！
臥槽，是富豪霍家。
最新消息霍家有個兒子叫霍祈，跟小魏是同班同學，md這逼絕對是兇手！
三分鐘內，我要知道這禽獸的資料！
小魏找到了腳，他一定很開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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